尨这一闹动静不小,原本正在围堵绑匪的警察都被这一声犬吠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有人立刻恼怒道:“这哪来的狗!这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自然无人回答他这个问题,那说话的男人身上还穿着警服,三十多岁,四方脸,粗眉高鼻,面相很是严肃,他扫了周围一圈训斥道:“你们都眼瞎了啊,不知道咱们在这干啥,是谁把这一人一狗放进来的,简直胡闹!”说着又看向苏锦锦,不悦道,“出了事谁能负责,赶紧给我弄远点!”

    立刻有人过来让苏锦锦带着狗一块离开,苏锦锦摊摊手:“这不是我的狗,我只是追着它来的。”

    那人无奈,扭头去看刚才的警察:“胡队,这女娃娃说狗不是她的,弄不走。”

    胡毅凯大骂:“弄不走也要想办法给我弄走,不知道这里在干嘛吗,以为这里是菜市场啊什么人什么狗都能进!”

    嘴上这么说,但一看到那狗的凶相和体型就觉得头大,而且尨的嘴角始终留着涎液,怎么看都是条疯狗,若是一个不慎极可能咬到周围的同事,而这都不是关键,最要紧的是里面还有个绑匪和人质呢。

    这边还没想出对策,里面的绑匪忽然抓着人质疯狂道:“这都多久了?我要的的钱和车呢?!我告诉你们,要是敢骗我老子死也要这个小姑娘垫背!”

    陈文斌看着绑匪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见他握着枪的手也隐隐颤抖,顿时急的满头大汗,一边抬手看腕表,一边用手机不断联系那边的人,嘴里却强装镇定的安抚道:“你冷静冷静点,你要的车和钱都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

    “快点,再快点,老子要马上看到,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而另一边,见有警察手里握了个棍子就要上前去赶尨,苏锦锦立刻抬手阻止:“别白费力气了,这根本不是普通狗!”

    胡毅凯当然不信,他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别说一条疯狗,就是人都不知道抓了多少,他抢过下属手里的棍子就直接上去驱赶尨,结果人还没到跟前就被尨从嘴里吐出来的一团黑雾吓了一跳,那团黑雾从尨嘴里出来后就迅速化成了一条拳头大的黑狗,扑向胡毅凯面部。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间,还不等胡毅凯反应过来,苏锦锦已经一脚踹出,不过踢的不是那黑狗,而是胡毅凯,让他顺利躲过尨的黑气袭击后她迅速双手合十,心中默念口诀然后一掌拍了过去,那黑狗还没碰到苏锦锦的皮肤就已经嚎叫一声化作黑雾散了。

    尨一击没有得逞,又依法炮制继续口吐黑气,迅速化作怪物袭向苏锦锦,但都被她一一化解,但一直被动显然不是苏锦锦的风格,她抬手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被师父在知道她解封后会不会骂自己了,直接抬手将原本绑着头发的那段头绳一拽,头绳一松,青丝披散下来,被她捏在手中的头绳一转眼就变成了一截红色的绸缎,绸缎两端各挂着一颗铃铛,这铃铛很是奇怪,不管如何摆弄居然都没有声音,反而像是活了一般绕着苏锦锦的右小腿蛇盘一般往上不断缠绕,直绕到她的脖颈,这情景诡异又骇人,只惊得旁边警察目瞪口呆。

    而被苏锦锦一脚踹开后将警车砸出个凹洞的胡毅凯在看清眼前的诡异景象后早就将肚子里的国骂强行憋了回去。

    周围不止他,看到这一切的人都各个一头冷汗,握着手里的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对着绑匪,还是苏锦锦,又或者那条狗了。

    苏锦锦忙着应付尨的攻击,见他们一个个都傻愣着,蹙眉喊道:“愣什么愣,不想死的都往后退啊!”

    胡毅凯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大声喊道:“快,往后退,这鬼玩意儿太危险了,都往后退!”

    尨也察觉出苏锦锦的不同,站起来想要靠近她袭击,见它突然往前,堵在外围的警察们纷纷吓得往两侧退去,但是因为最里面还有绑匪和人质,胡毅凯在让人退了几步后又立刻喊道:“里面的不许动,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人质的安全,决不能让这个怪物靠近。”

    而在看清外面的情况后,还掐着人质脖子的绑匪也差点懵了,他惊惧的喊道:“这这,这什么鬼东西?!”

    苏锦锦解封后双手一翻手中立刻多了一截皮鞭,这皮鞭却不是普通的那种,而是特制的打魔鞭,寻常怪物见了都要退避三舍,那尨原本不足为惧,但因为它之前应该吸过不下三人的贪欲,再加上仇恨,身上暴戾剧增,看到打魔鞭后转头就像逃跑,苏锦锦知道它袭击人后嗜血狂暴,这会当然不可能放虎归山,鞭子甩出后迅速延长绕过尨的脖颈将它束缚,那尨恼羞成怒,立刻化为最初模样,惊得周围的人一阵尖叫。

    尨被束之后,缠在苏锦锦身上的红色绸缎立刻从她身上松开,顺着打魔鞭盘绕到了尨的身上不断收缩,远远看去就好像是红色的蛇在吞吃猎物,尨的体积一点点缩小,相应的绸缎原本扁平的地方也一点点鼓胀起来,那尨大概也明白自己要消失的命运,不断扭动嚎叫,没有眼珠的那个眼眶里不断流出黑色粘液,视线在扫到挤在人群中的短袖男时,突然嚎叫一声,它猛地一挣,脑袋竟然生生从身体上断裂开来,张开獠牙冲着短袖男就射了过去。